蝦味先啟示錄（莊委桐）

台灣的食安問題長期以來一直困擾著國人。從早期的餿水油、近期的塑化劑、大統及頂新的黑心油，東亞盃／2球負香港　東亞盃對戰5連不勝，到最近連數十年來在國人味蕾留下珍貴回憶的蝦味先也跟著出包。這似乎昭示國人，幫300童配鏡 暖老闆助貧，食安問題的幽靈依舊籠罩在台灣上空，蘋論：播24小時也沒人看，成了揮之不去的陰霾。食安問題在台灣之所以狀況頻頻，蔡其昌爆關說貪法官假釋，根源在於二大因素：一是查獲率太低，阿沁砸3千萬養練習生 3年沒回本兼差養家，二為罰則效力不足。在這兩個因素交互作用下，葛妮絲推薦萬元T恤 網友酸「好實際」，導致造假的利潤遠大於風險成本，讓黑心的廠商有利可圖。而且藉由這種不公平的手法，在價格和利潤上對循規蹈矩的廠商造成威脅。以致除了少數對信譽有所堅持且根基穩固的廠商之外，其餘業者不是不堪虧損而退出市場，就是放棄原則、昧著良心跟著一起造假，形成劣幣驅逐良幣的反淘汰現象。於是市場上黑心的廠商逐漸增加，在主管單位有限的查緝人力之下，廠商因造假而被查獲的機率也跟著降低。造假形成惡性循環這意謂廠商黑心的預期利潤提升，故吸引更多的廠商加入造假的行列，正規的廠商經營壓力更大，跟著造假的誘惑也隨之提高。台灣社會處在這種無法掙脫的惡性循環中，會發生連老牌食品廠都失守的事件，雖令人惋惜，但其實並不意外。
一般來說，當查緝人力有限時，社會在食品安全上會有二種穩定的均衡狀態：一是多數廠商都嚴守法令，查緝人力可重點配置。因此一旦有造假，很容易被查獲；由於風險高，所以造假的廠商不多，這是善的均衡。二是多數廠商都在造假，在有限查緝人力下，不容易被查獲；因為風險遠低於獲利，所以造假的事件層出不窮，這是惡的均衡。
要解決台灣的食安問題，政府應該要跳脫事後亡羊補牢的制式思維，思考以下從查獲率和罰則二個方向著手，打破上述的惡性循環，讓台灣社會的食品安全進入善的循環，才能真正讓國人食得安心：
一、以替代役來補充食安管理人力的需求。為了提高查獲率來打破食品造假的惡性循環，最直接的作法便是增加食安查緝人力。但考慮未來一旦進入善的均衡後，這些增加的員額又恐變成閒置人力，造成無效率的情況。因此，與其規畫讓替代役去煎鍋貼或從事宅配，政府可考慮協調役政署分撥人力進入食安管理部門成為食安尖兵，如此可減輕現有人員的工作負擔，提高查緝績效。而且這些進入食安替代役的年輕人較無地方官員民代的關說壓力，可進一步提高食安管理的功能。即便退伍後回到社會，這批食安替代役還可以藉其服役期間的經驗，在民間成為主動的食安哨兵，一起為食品安全努力。
提高黑心廠商懲罰二、依不當得利金額及企業規模施以懲罰性倍數罰款，並對違法廠商課以舉證責任，進一步提升對黑心廠商的懲罰效果。雖然2014年政府曾著手修改法令，提高罰則，但除非造成消費者傷亡，罰金上限只有8000萬元。加上即便起訴，因舉證責任等因素，真正定罪的機率並不高，未能有效降低廠商造假的誘因。另外，把不當得利及企業規模納入懲罰考量的好處是，可以促使食品大廠設立檢驗室來自我把關，讓官方查緝人力可配置在更有效率的地方，進一步提高查緝效率。另外，此次蝦味先事件的檢舉者可能因擔心曝光而選擇匿名，政府也應檢討「吹哨者條款」如何在保密機制上得到國人信賴，以吸引更多的吹哨者。只有從提高查緝率和加重懲罰效力二個方向努力，才能打破目前的惡性循環，進入善的均衡，也才能打造令國人放心的食安環境。
中央研究院經濟研究所副研究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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