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焦點評論：重機不服從運動（賴天恆）
2016年08月10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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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天我國發生史上最大規模的重機騎士抗議：三百輛大型重型機車「違規」騎上國道。這次行動的目的，槽車殺妻兒 夫含悲「告到底」，是為了爭取大型重型機車合法騎上國道的權益。面對如此「重大的違規」，新竹跟進 將公布272大違建，政府除了事前警告車友不要「貿然行事」之外，12月24日 《蘋果日報》網站 每天統計速報，更是派遣警力予以取締開罰。國人對此事件也多表示不贊同，左投壓不住左打 王維中投1人退場，根據不同的民調有高達六成甚至八成的民眾反對重機上國道。我的觀點與政府部門以及多數民眾相反。我認為這是一場以溝通為主，旨在促成不合理政策改善，極其溫和、高度自制的公民不服從。
一場公開政治活動依照傳統定義，公民不服從是「公然、非暴力、基於良心但違法的政治活動，目的通常是促成法律或政府政策的改變。」在傳統定義下，一場合乎道德的公民不服從必須是最終手段、以接受法律制裁的方式表達對國家制度與法律的尊重、且有正當的目的。傳統定義與是否合乎道德的條件在學界處處是爭議，但多數的學者認為爭議點在於傳統定義「過於嚴苛」。即使是如此，我們仍然可以嘗試以這個「過於嚴苛」的主流定義去檢視重機上國道的抗爭活動：就定義來說，重機上國道是一場公開的政治活動。參與者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公開宣示要以違法的方式進行抗爭，沒有一絲隱瞞。重機上國道完全沒有任何使用暴力的意圖，且在違規上國道後遵守所有其他的交通規則，確保沒有人受到傷害。車友這次行動的動機與目的很清楚：他們打從心底相信國道禁行重機違反公平正義，是不必要的限制，而目的是為了促使國家政策改進。如果我們仔細檢驗這些車友的違法的行徑，更會發現這確實已經是最終手段。事實上，立法院早在2011年就已經修改相關條例，決議允許重機上國道。但經過五年漫長的等待、溝通、陳情、合法抗爭，得到的不過是交通部的傲慢回應與國人的冷眼相看。「耐心等候」在這個脈絡下，等於「永不改善」。在沒有其他選擇下，重機騎士不得不以違法的方式把訴求搬上檯面。
願承擔代價改制度這場活動當中，許多車友更是表明他們完全沒有閃避任何法律責任，願意繳交相關罰款。他們沒有否認國家或交通部的正當性，只是希望讓國家制度更加公平。有什麼比願意承擔如此代價讓制度更好，更能表達對國家與制度的敬重？或許有人會擔心重機上國道相當危險，就目的上來說站不住腳。事實上，世界上多數國家只要時速、性能許可，都允許重機騎上高速公路；因為安全無虞。而這場社會運動，正是要示範給國家與國人看，重機騎上高速公路很安全。（當然，前提是沒有惡意逼車；但如果危險來自於惡意逼車，為什麼不是禁止惡意逼車？）在這樣嚴苛的標準下，重機上國道完全符合公民不服從的傳統定義與合乎道德的條件。面對車友如此真誠、基於良心的行動，我們該認真思考：要繼續忽視他們的訴求嗎？要拒絕聆聽理由、檢視證據嗎？要以法律懲處這些爭取自身合理權益的民主先鋒嗎？
澳洲國立大學博士生
有話要說 投稿「即時論壇」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