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文詠錯了嗎（楊哲銘）

平鑫濤先生是否應該插鼻胃管，5年柴油大貨車 強制自費驗排氣，是這幾天熱議的新聞。平先生是作家瓊瑤的丈夫，女星一秒崩壞！眼袋摧殘女神變大嬸，近年重度失智最近又中風，辣蘋果：國民黨換柱攤牌（余艾苔），醫生建議插鼻胃管，她不想讓丈夫再受苦，但平先生與前妻所生的三個子女卻堅持要，讓藥可從鼻胃管灌進去。子女找了家人都熟識的醫師作家侯文詠來勸瓊瑤，根據瓊瑤的描述，侯文詠說：「現在不插管，他注定是死，插了管還可以繼續治療，如果治療效果不好，妳再把鼻胃管拿掉不就好了。」瓊瑤發文表示後悔聽從侯文詠背叛平鑫濤。瓊瑤和三名子女筆戰，侯文詠就和所有醫師一樣的宿命，捲入一場不屬於自己的家庭風暴。侯文詠的建議錯了嗎？值不值得活下去、生命的價值到底要如何判斷，是永恆無解的問題，每個人的看法都不同。要如何有尊嚴的走是個大哉問，答案只存在自己的心中，甚至很多人其實也沒有答案，最後常常就是由家人代為決定。2016年1月才立法通過的《病人自主權利法》，就是要擴大現行《安寧緩和醫療條例》適用的範圍，立法保障善終權益，但是因為執行上有許多細節待敲定，訂為3年後才施行，也就是說現在也還沒施行。醫療專業合理建議根據《病人自主權利法》，病人本人需要預立醫療決定，載明接受或拒絕維持生命治療或人工營養及流體餵養之全部或一部，才能適用本法。其中第16條規定：「醫療機構或醫師終止、撤除或不施行維持生命治療或人工營養及流體餵養時，應提供病人緩和醫療及其他適當處置。」問題就來了，對於不會立即死亡的病人，不給人工營養及流體餵養，也就是說不打靜脈點滴、也不用鼻胃管餵食，可能1至2周會死亡，但是給靜脈點滴、不用鼻胃管餵食，則可能幾個月才會死亡。如果送到醫院來，只是要醫療人員觀察病人自然死亡，相信不是大多數醫療人員所樂意做的。
失智跟中風不等同立即會死亡，病人也許是希望不要治療，但是在病人失去自己做決定的能力之後，病人家屬又把病人送到醫院，如果又不讓醫院採取任何治療，等於要醫療人員眼睜睜的看病人慢慢死亡，這對醫療人員而言是不可承受之重。
適合平先生的醫療處置到底是什麼，光看媒體上的片段訊息難以判斷，但擺在眼前的是平先生並沒有預立詳細的醫療決定，家屬間的意見又不一致，而侯醫師變成夾心餅乾。人難免一死，侯文詠建議的是比較漸進式和緩的死亡，也許不見得每位醫師都會採取一樣的建議，但就醫療專業跟醫學倫理的角度，本來就是合理的建議。醫療人員希望的就是家屬能取得一致的立場，能夠做的也就是協助家屬取得一致的立場。侯醫師能做的，也跟所有的醫師一樣，就這麼多吧！
台北醫學大學醫務管理學系教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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